世界上最大的树是巨杉,在中国它有一个响亮的名字——“世界爷”,最高的个体能长到110米,树木底部最大直径可以超过11米,我们平时在网上看到得那些几个人都合抱不过来的基本都是巨杉。
然而,和它们的巨大形象形成鲜明对比的是,它们只在美国加利福尼亚州的一小部分地区被发现,它们零散地分布在小树林中,但是这些小树林面积总和差不多只有144.16平方公里。
巨杉在史前时期曾经分布十分广泛,甚至是欧亚大陆针叶林中相当普遍的物种之一,连新西兰和澳大利亚都有它们的踪迹。
但是,最后一个冰河时期来临后,它们的范围大大缩小,最终停留在这144.16平方公里的土地上。
巨杉走向公众的视野
其实,巨杉还是世界上最古老的树之一,普通个体可以活个3000来年,所以对于当地土著印第安人而言没什么,它们一直都在那里。
欧洲人就不一样了,当欧洲人开启“侵略模式”,走到哪里都说是自己的时,它们来到了北美,并且发现了这些树。
欧洲人喜欢认为“什么都是自己的”可不是我乱说的,1850年,第二个发现这种树的欧洲人约翰·伍斯特(John M. Wooster),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树上面刻上自己名字的首字母。
在1833年,欧洲探险家JK·伦纳德已经在自己的笔记中提到过这种树,只是他并没有公开,所以约翰·伍斯特认为自己是第一个发现这种树的外人。
不过,不管谁先发现的,这时候的巨杉并没有广为人知,直到1852年,奥古斯都·T·多德(Augustus T. Dowd)对这种树自带“网红”属性的树做了全方位宣传,人们才真正开始知道原来树还能长这么大的。
图注:巨杉被当做展品
巨杉惨遭大面积砍伐
“人怕出名猪怕壮”,可能出名真的不是什么好事吧。
巨杉很快就遭受大面积砍伐,其实最初只是作为欧洲人到处办展览的一个“大件”而已。
这是因为成熟巨杉的木质虽然具有很高的抗腐烂性,但却很纤维化,也很脆,所以通常不适合用于建筑。
不过,这样的命运并没有维持多久,毕竟这么大一棵树呢,总给人一种砍一棵够吃一辈子的感觉。
从1880年开始,殖民者还是没有抵住诱惑,还是在许多树林中进行了伐木,把这些木材用于制作木瓦和栅栏柱,以及单纯的柴火。
然而,就像这些参天大树经常以神命名一样,到了1924年,所有砍伐巨杉的公司都倒闭了。
当然,这些公司不是受到诅咒,而是巨杉的经济价值实在有限。而且巨杉又重又脆,在运输过程中落地就破碎,据估计只有50%的木材能够从树林进入磨坊。
这些公司倒闭之后,许多被砍下来的树木,连同那些树桩就这样直接被丢弃在森林里。或许人们看到了对这些树木的利用有点过度了,所以引起了公众强烈地抗议,这些努力没有白费,现在这些巨杉所在之处都被列为受保护的区域。
让人没想到的是,保护并没有给巨杉带来太多的好处,巨杉还因此失去繁殖能力。
好吧,即使单一个体能活个几千年,但还是需要有新生命诞生的。
灭火行动导致巨杉“绝后”
从19世纪后期到20世纪后期,将近100年的时间里,由于土地利用的变化——这里已经是受保护的区域,人们对这个地区进行长期的灭火措施,自然野火基本很快就被扑灭。
不过,很快科学家们就发现,这么做并没有帮助到巨杉,而且巨杉的繁殖陷入了困境。
科学家们提取了659棵巨杉样本,测量它们的年龄,并确定了从公元前500年到20世纪每个世纪的各个时段样本数量。
通过这种方法,科学家可以了解到整个19世纪巨杉数量是稳定的或在增长,结果是巨杉繁殖失败。
好消息是,科学家也很快找到了答案,是灭火导致巨杉繁殖出现问题。
为什么巨杉喜欢火?
在20世纪60年代初期,Richard Hartesveldt博士探索了火和巨杉繁殖之间的联系。
在将近一个世纪的灭火行动之后,他第一次人为利用小规模火灾来激发巨杉的繁殖能力,结果也是出人意料的好,巨杉种子发芽并存活了下来。
现在,树木年代学已经确定,低强度的森林火灾大约每5到15年横扫一次这些大树所在地,巨杉依靠火灾将大部分种子从球果中释放出来(如果没有大火它会被松鼠吃掉),同时暴露出裸露的矿物土壤,巨杉的种子在矿物土壤中更容易发芽。
然后,火灾散落的灰烬可以作为覆盖物,以保护巨杉种子免受紫外线辐射的损害。
除此之外,火灾还会消灭巨杉幼苗的竞争对手——冷杉和香柏等,因为冷杉的树冠会遮挡住大部分阳光,导致幼苗无法吸收阳光。
不过,冷杉对火灾十分敏感,所以每次大火之后,巨杉幼苗就可以得到充足阳光。
另外,森林火灾还能控制木蚁,大部分树木都不喜欢蚂蚁,巨杉也一样。
巨杉为了能够防火也有一些适应性变化——那就是它们那非常柔软的树皮,这些树皮可以长到0.9米厚防火性能一流。
但也只能是一般的森林火灾,如果是持续大火的话巨杉也吃不消。由于灭火措施的放宽,2003年有一场大火持续了45天,结果就是烧毁了世界第二大树——“华盛顿树”。
由于大面积烧毁,华盛顿树在2005年1月被暴风雪压垮并死亡。巨杉的死亡基本都是如此,要么因大雪、要么因大风而倒塌。
最后
对于几千岁寿命的树木而言,一个世纪的终止繁殖不算什么。最重要的是我们也已经找到了解决方案,现在巨杉林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按规定进行人为焚烧,以帮助它们繁殖。
我们的常规理解中,树木都是怕火的,但是巨杉已经在许多方面都适应了森林大火,并学会利用火来排除竞争对手,自然界真的太神奇了。